【科学教育提质正当时】
课后服务技术含量不高,社会参与动机不足——
“大科学教育”需要家校社的协同努力
本报记者 邓 晖
北京科技大学自然科学基础实验中心物理实验中心教师裴艺丽带着“神奇百宝箱”迅速走进教室。
打开百宝箱,将两个偏振片折叠在一起,旋转其中一个。神奇的现象发生了——光线有时明亮耀眼,有时暗淡。她拿出几张贴有鲜花和卡通人物的透明塑料片,放在偏振片之间。图案的颜色随着偏振片的旋转而变化,像魔法一样耀眼。裴艺丽听到5所农村学校400多名中小学生阵阵惊呼,笑着回答:“这是光的偏振特性,创造了如此美妙的效果。”
大学教师走进中小学科学课堂,大、中、小学齐心协力。这是北京科技大学在甘肃省秦安县指定的“I科学·科普云课堂”课程。
中小学科学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既需要发挥学校的主要作用,又需要全社会的联动支持。此前,教育部等18个部门发布了《关于加强新时期中小学科学教育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了“大中小学和家庭协作教育机制明显完善”的目标,鼓励高校和科研机构积极与中小学联系,“建立‘科学教育社会课堂’专家团队,开发适合中小学生的科学教育课程和项目”。
《意见》出台一年来,创新措施层出不穷。但调查发现,中小学科学教育仍存在诸多障碍,制约了“大科学教育”格局的建设。
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星河实验小学引进全景科学课程组。新华社发布
校内资源不足,校外支持瓶颈存在
好的闹钟提醒,进入系统蹲着,但仍然没有赢得“速度”——开学为孩子注册学校科学课程课外服务场景,让北京家长刘英叹气:“300多个孩子,学校每周只有一天科学课外服务,30个配额不到一分钟。”
北京一家培训机构的一位老师说:“越来越多的家长咨询编程、人工智能等科学课程。”。
科学教育不仅需要建立完整的知识体系,还需要在真实情况下锻炼实践能力。建立校内外有效衔接、多方协调的“大科学教育”格局尤为重要。
调查发现,一些校内外科学教育合作模式已初步形成,如以实体科技馆、科普大篷车、数字科技馆为代表的现代科技馆体系,为校内科学教育提供资源补充,拓展实践空间;一些大学和中小学“手牵手”,共同开发课程,开放实验室;一些中小学以购买服务的形式引入校外资源。但总的来说,合作远远不够。
一位小学校长承认:“我想开设更多的科学课后服务,但教师不足,引进校外资源的成本不小,向家长收费也怕被投诉。”。
研究数据显示,目前学生对参加校园科技活动的热情较高,但科技课外服务不足。60%以上的中小学生没有参加过或只参加过一次科学课外服务,有些地区甚至高达75%。
一线教师告诉记者,即使开展了多年的博物馆和学校合作,大部分内容也是单一的、固化的:“要么带学生参观科技博物馆,要么博物馆成员参加学校讲座,每学期最多一两次,内容也缺乏针对性。”
家庭作为科学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一直被忽视。
“在小学和初中,科学教育在家庭中的缺席是显而易见的。教育部基础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科学教学委员会主席、北京师范大学科学教育研究所所长郑永和说:“发达国家非常重视家庭科学教育,单独列出‘家庭活动’。然而,我国教科书设置的课外活动缺乏对动员家庭成员参与的重视,科学场馆也缺乏对家庭群体的参与指导机制。大多数家庭在参观科技场馆时更像是参观景点。”
全国中小学信息技术创新与实践大赛的一角,2023-2024学年。陈文骁的照片/光明图片
资源分散对接不足,激励机制不足
“目前顶层设计方向明确,但实施时缺乏协调,校外科技资源利用碎片化。“许多专家报告说,目前,科学教育资源广泛分布在各个部门、领域和行业,如公共科技资源主要集中在各种向公众开放的博物馆和科技博物馆;生产性科技资源主要隶属于各类企业;研究性科学资源主要分布在高校、科研院所等。虽然许多部门的政策鼓励和支持校外主体参与科学教育,但政策协调性不高,容易出现资源重复建设、缺乏准确对接等问题。
缺乏激励机制也限制了“大科学教育”格局的形成。
一位大学教师告诉记者,目前的教师评价主要取决于教学和科学研究。许多教师没有参与中小学科学教育的动力和精力。实验室只在每年的校庆节期间“象征性”地向公众开放。
一家高新技术企业的工作人员表示,由于激励政策不明确,该企业只是被动地参观活动,“没有积极、深入参与的动力”。
一些专家指出,我国科学教育起步较晚,校外科技资源相关课程发展滞后。中国教育学会会长朱志文说:“大多数校外科学资源不是专门为教育设立的。后续需要围绕科学教育的教育目标进行适当的设计,将科技资源转化为教育资源。”。
湖南省湘潭市雨湖区九华和平科大小学生组装机器人。新华社发布
有效协调整合,实现常态化协调
一些专家提醒说,如果协调机制不协调,只依靠学校独立协调,不仅会使科学教育分散,而且可能加剧科学教育发展的不平衡,导致优质学校越强,学校越弱。因此,加强部门协调,有机整合社会资源的各个方面都非常重要。
朱志文提出,有关部门应在与相关主体充分沟通的基础上,牵头梳理可用于中小学科学教育的各种校外资源,建立校外科技资源清单。同时,赋予中小学一定的自主权,使其能够相对独立地安排校外科学教育活动。例如,学校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从公共资金中列出校外科技教育资金。
浙江省教育部教学研究办公室副主任张峰建议:“联合工作组或委员会可以共同参与决策和计划,制定合作协议和计划,确保资源的合理分配和利用,建立信息共享平台。”
郑永和呼吁改革高校教师及相关人员的评价机制,探索科技成果教育转型的激励机制,畅通科学家、工程师等科技人才参与校内外科学教育的渠道,鼓励合格教师参与校内外“科技专家”+实践探索科学教育新模式,如科技教师“双师制”。
北京大学科学教育研究基地执行副主任郭丛斌亲身参与科普大篷车活动的经历,深受感动:“活动生动多彩,能激发学生的兴趣。但要取得持续的教育效果,必须进一步推进馆校合作,形成规范化、系统化的科学教育模式。同时,要通过组织家庭科普实践活动、倡导亲子科普阅读、培育家庭科普文明风尚等方式,探索利用信息技术手段弥补农村科学教育资源不足的途径,加强家庭科学教育。”
《光明日报》(2024年7月9日) 13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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